泓岑

得即高歌失即休,无拘无束亦无碍。

【IEI】缱绻

日常小甜饼系列,
IEI无差,相伴一生梗。

爱情,从来不是要给人看,让别人交口称赞。——题记

这是我第一次来到加拿大,站在UBC的校园内。
我是来看我的儿子的,他去年考上了这里的金融系。当时,我本想送他过来,但不巧身体不适,只好由他的父亲同他过来。
工作、结婚、生子、病痛,让我多年来“到UBC看看”的夙愿一再泡汤,我甚至想,也许我和“他”的母校真的没有缘分。但我的儿子替我圆梦了,今年他的生日,他再三恳求要我来陪他过,我也终于如愿以偿,踏进了这个想了二十年的地方。

马振桓,我年少时期的男神,就是在这里毕业的。
我当时总想着,等经济独立了,我一定要来这里看看,可二十多年过去,连我自己都过了不惑的年纪,我都没能怀着最初的愿望,踏进这个校园。
也许少女怀春的憧憬总是梦幻而不切实际的吧。

我很少在家里提我曾经追星的经历。我的丈夫不爱听,他希望他是我唯一的星。
倒是儿子小的时候会趁着我哄他睡觉,悄悄问我。
我就和他讲马振桓,易柏辰。他总能在电视上看到易柏辰,就会兴奋地和我说,那个叔叔的新剧是怎么怎么样的,演了个什么角色。自诩粉丝的我,好多年都是靠儿子眉飞色舞的口述,来了解自己爱豆的动态,再顺便在偶尔的空闲时间看上几集。
儿子也喜欢马振桓,虽然他很少能在电视上接触到。但他总和我说,妈妈,我觉得他很厉害,也很有想法。
我是一个教育工作者,每每这个时候就会见缝插针教导他“好好学习,天天向上”,做个和叔叔一样优秀的人。
我的儿子的确很优秀,也很独立,有主见。他想出国读书,给自己规划了一个不错的未来,我和他的父亲也没有拒绝,任他去申请自己喜欢的学校,读自己喜欢的专业,我们希望他做自己喜欢的事。
我从没要求过儿子去考UBC,可是他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我也并不意外。
我想起二十多年前的宏愿:如果我有了孩子,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,我希望TA去读UBC,替我看看马老师辩论时的英姿。
但我最终没有这样要求他,儿子已经是一个独立的个体,我不该特意要求他在繁重的课业压力之余,还要替母亲二十年前的心动耗费精力。

但我最终还是在谈天中得知了辩论过程。
儿子喋喋不休了一个多小时替我转述,搜肠刮肚寻找各种词汇来描绘马振桓的帅气。我能想象到那个动人心弦的场景,也能想到我的儿子谈及风云学长时激动的神情。
我说,“儿子辛苦了。”
我没有告诉他,他的喜悦,比起我终于的圆梦,更让我欣喜。
可能,真的已经,过了爱做梦的年纪。

儿子把我领进校门,自己跑去给导师送材料,我就一个人在校园里闲逛。说是闲逛也不尽然,不过就是顺着林荫道一路向前。面对梦中的校园,我却不图能去找到什么风景,只要让我的儿子一会儿能容易找些就好。
我漫无目的地走着,看着身边的红枫,算着儿子跑走了多久,什么时候回来。

儿子的声音,我是不会认错的。
他在不远处,与人道了别。
我回头去看,他身边的两个人,都是西装革履的,一个戴着金丝边的眼镜,一副教授的精英气场,另一个站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,笑眯眯地看着他和教授告别。
而那两个人,分明是我记忆中的样子。
马振桓和易柏辰。

二十多年的岁月,让他们的轮廓更加成熟。
我的额前飘着几缕白发,时光却把馈赠留给了他们。
我看着他们和我的儿子分开,易柏辰立刻上前一步挽住了马振桓的手,一刻也没有耽搁。看得出,碍于师生的礼仪,他已经憋了很久了。
他们经过我的身侧,对我露出了礼貌的笑,我呆愣愣地回了一笑。

难怪这几年易柏辰减少了工作量,原来是来这儿了,保密工作做得真好。
我不禁想起他二十多年前的话,等四十岁退休,架着飞机,环游世界。
他真的,在这样做。
他的世界,是他的爱人,是有他爱人的世界。

这些年的婚姻生活,是我自己把自己困在了囚笼里。
临近知天命的年纪,却也难有人像他们一样活得明白而恣意。
我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,轻声念出了尘封已久的话语:天不亡我,心意如初。

天不亡我留给我,
心意如初属于你们。

我想,他们也许听见了。
我分明看见他俩挽得更近了些。
听不见也无所谓。
美好二字已经镌刻在天地之间。

儿子总说我近些年老了很多,他说得对,我想,我也该捡捡初心了,社会沉浮间,是我把它丢得太远了。

“他,真的是你的老师?”我问儿子。
“是啊,”他凑过来冲着我一副求表扬的样子,“是不是suprise?”
是啊,我真的觉得,很幸福。
随风而落的眼泪给了我答案。

评论(12)

热度(62)
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